也是情人节。
情人节那天,刚好大年初一,起得很早,与父母四处拜年,下午四五点钟,回到家里,安柔突然又抓起书包,要出去。
母亲问她去哪儿。
安柔说,到处都是鞭炮声,太吵了,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,快上课了。
她已经高二,寒假要补课,选的又是文科,静下心来背书复习很重要。
母亲挥挥手,叫她早点回来吃饭。
安柔只是闯运气,她也不清楚,顾景予会不会在“常成”。
她背着书包,像与父母赌气出走的小学生,不敢回家,不敢去找亲戚朋友,在街上茫然地走。
幸亏没下雪,不然早“白了头”。
路上车辆不是很多,红绿灯变得可有可无。
小学时,老师就一个劲地强调“红灯停,绿灯行,交通路牌看细心”。
对面不远,就是“常成”,此时门关着。
前年,她和顾景予,也是在这条马路的对面,等绿灯。
安柔站在马路牙子上,双眼放空,绿灯亮了几番,她也没动。
她不知道,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该怎么办。
顾景予不在,回家,母亲肯定会问,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。她说要出门学习心已经扑通扑通,再撒谎,她怕露馅。
要不然,还是去市图书馆吧。碰运气,也许开了门呢?
她咬着下唇,忽然悲上心头,有点想哭。
顾景予,你怎么不在呢……
终于下定决心,把眼泪憋回去,抓着书包肩带,转身,慢慢地走。然后,头顶压下一只手。
顾景予喘着气:“要走了啊?”
他的手滑下去,抓住她的手,凉凉的手指贴上她的手心,温柔缱绻。
她叫他:“鲸鱼。”
顾景想起去年,她送的那个鲸鱼摆件。伸手揉她头发:“以后能不能别这么喊,多丢脸。”
你爱揉自己头发,干嘛把我头发也揉乱!
安柔把他手格开,折身,绿灯还有十来秒,她快步过马路,向打印店的方向走。
顾景予从后追上来,牵着她的手。
安柔没再拒绝,抿着唇偷笑。
等过了斑马线,她才问:“你什么时候过来的?”
顾景予说:“来了很久啊。”
安柔撅嘴:“哪有,店子明明关着的。”
他笑:“我想给你惊喜啊。估计心有灵犀一点通,知道你生我气。跑出来看,就看见你要走。”
顾景予拉她上台阶,推开店门,一股热气扑面,他搓了搓手:“外面好冷啊。”
平常堆放杂物的木桌上,摆了数根蜡烛。难怪那么暖和。
一侧,还有个小蛋糕。
很小,小到,他们用勺子互相地喂,不消两分钟,就没了。
安柔看他:“蜡烛,蛋糕?又不是求婚,太俗了吧。”
“大冬天,又过年,哪买得到蛋糕。我家里人做的,拿出来,他们问我干嘛去,我开玩笑说给小姑娘求婚啊。”他乐了,“我现在下跪的话,你会说‘我愿意’吗?”
安柔赧然:“别闹……”
顾景予在他们虎口上写字,很好看的花式体。
他说:“做个纪念。”拿出相机,拍下了那张照片。
照片里,原本,是还有蛋糕和长椅的,大概为了放入钱夹方便,剪下了多余的部分。
本来也是,除了他们,其他的,都是无关紧要的点缀。
安柔想过,去纹身店,将他写下来的字纹上。
连被父母戳着脑门骂的准备都做好了。
可水笔字褪色快,没两天,就只剩淡淡的痕迹了。就像风过无痕。
不是他写的,纹出来也没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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