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十八章 当时丁香盛(2)_此间景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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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安柔跟着他,手上还提着两袋剩余的试卷,前面的人忽然停住脚步。

  她奇怪:“怎么了?”

  顾景予看她的手:“把东西给我吧。手都勒红了。”

  安柔说:“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,哪那么娇气……”

  以前他也这样,不让她提重物,不让她走远路,不让她吃太少……宠孩子,也不过如此了。

  家里,安柔偶尔帮父母做点家务,多的,他们也不肯,推辞说学习要紧。不知不觉间,他们也不知有另外一个人,在宠自家女儿。

  顾景予把箱子放地上,压在一只脚上,抵着,从兜里拿出个小盒子。

  是个丁香花的项链。

  礼盒和项链,都是顾景予的风格,简洁,无过多修饰。让人觉得,那些花哨的,都是累赘。

  安柔小声说:“干嘛送我东西,无功不受禄……”

  她话没说完,顾景予就伸手,给她戴上:“看见就买了。”

  很小的一束丁香,有细叶缠绕,银的,用细链吊着,贴在脖子上,很凉。

  这时有微微的风。

  春风,仿佛也带了丁香花的香气。

  缠绕着,缠绕上了细细的脖颈,缠绕上了柔软的心。

  好小好小时,父母老师就说,春风来了,寒冰就会融化了。

  后来长大了,学朱自清的《春》,把春风比作母亲的手,抚摸着你的脸蛋。

  不记得看哪本书时,又知道了冯唐的诗句:春水初生,春林初盛,春风十里,不如你。

  春风十里,不如你。

  顾景予垂着眼,眼神落在她耳后。

  他的手是温热的,指腹因工作,留下了粗糙的茧子。

  安柔看着他,这种人,怎么看,看出个石破天惊,也不可能是男同。

  顾景予搭上了扣,手指捻了下,她锁骨前的银丁香。在安柔感到不适,别扭地想躲开之前,移开了爪子。

  他反看她:“怎么?”

  脖子上,刚挂了东西,她有点不适应。

  安柔也抬起手,指尖绕着链子:“你之前,听见她们讲你了吗?”

  “一点。”顾景予说,“我堂妹满嘴跑火车的,我习惯了。”

  安柔:“哦。”

  “不过,如果是你,冒大不韪被掰弯,也不错啊。”顾景予笑出声,“是这么说的吧?”

  顾景予抬了抬脚尖,发现被沉甸甸,宛如装了铁坨的箱子,压得发麻了。

  安柔看到他的小动作,提了提袋子,作势要去抱箱子。

  “哎。”顾景予拦住她,“害羞了?为谁我也不能弯,不然我奶奶得拿臂粗的棍子抽我。”

  安柔惊悸地缩回手——面红耳赤的。

  有的女孩子,脸红得不明显。但安柔脸上,真是浅浅绯红的。也容易波及到耳根,没那么显著罢了。

  他话中含义是,他是开玩笑的。

  顾景予把袖子,折起来半截,露出手腕和手肘前半部分的小臂。

  他弯下腰,继续往教学楼走。

  安柔担心地问:“要不然,把曲老师叫过来吧。”

  顾景予估计也抬累了,箱子搁腹部,抵了下两条手臂都蹭了灰。

  他说不用:“店也要看着。癞子的脑壳,没法的事。”

  安柔又问:“你不会担心,曲老师一个人在你店里,做点什么吗?毕竟,人不在你眼皮底下。”

  纯粹瞎聊,没猜疑曲老师的意思。

  顾景予顿了顿,侧过脸,深深地看她一眼。

  好像是在责备她,将秘而不宣的军事机密,不收分毫贿赂,泄漏给了敌人。

  完了还自觉自愿地捅总部两刀。

  就那一眼,安柔心照不宣地闭嘴了。

  途中碰见几个老师,见安柔,像摇尾巴的拉布拉多一样,跟在一个男人身后,都宛如见到了校长打牌。

  ——虽二者无任何联系,但概率皆是小之又小。

  男人问了句:“累吗?”

  安柔像小媳妇般地答:“很快了。”

  女老师们心想:有卦可八了。

  男老师们心想:又一朵娇花被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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