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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之前不是总说宫中的玉枕不舒服?”涂曜负手半晌,竟然如变戏法般取出一个白白软软的枕头,哼道:“这是天山之棉,朕亲手所填,全天下仅此一个。”
枕头填充了天山之棉,和现代枕头极为类似,触摸时手感柔软温暖,用力摁压会缓缓回弹。
形状却不似一般枕头,仔细看去,竟是个小羊形状,惟妙惟肖,该有的地方都有。
楚稚大感意外,没想到涂曜沉着脸过来,竟然是给他送枕头的。
还是这么可爱柔软的羊枕。
“朕就是属羊的。”涂曜看着楚稚爱不释手的模样,得意道:“公主枕着它,就像是枕在朕身上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
涂曜的一举一动,果然大有深意。
楚稚抚摸羊尾巴的手登时一顿,凝望着那个五脏俱全的羊枕,耳根涌起滚烫的绯色:“……幼稚鬼。”
涂曜挑眉道:“朕的属相,都没有对外头人说过,你要替朕保密,还有这个枕头,也莫要让旁人看到。”
楚稚嗯了一声,转过身,唇角却不由得上扬。
他以为暴君定然是属老虎一类的猛兽的呢,竟然是小羊。
还不让自己往外说,看来是自己也知道丢脸了。
洗漱之后,已经看到涂曜不请自入,径直躺到了自己的床上。
“朕可不是来贴你的。”涂曜别扭地抬起下巴,哼道:“朕亲手所做的这枕头这么舒服,全天下仅此一个,朕也要枕。”
楚稚忍俊不禁,为了维护某人仅存的尊严,低低嗯了声:“知道,你是来蹭枕头的。”
涂曜环住楚稚的腰身,渐渐安稳地进入梦乡。
楚稚转过身,凝目望向涂曜。
自己还记得他铁甲染血,凛然生威的模样。
可如今,他却别别扭扭,又一次次笨拙地,想要贴近自己。
月光下,涂曜闭目安睡,也不知梦到了什么,双唇还是上扬的。
脑袋枕着自己亲手做的小羊枕头,怎么看怎么像个黏人的幼稚鬼。
“幼稚鬼,磨人精。”楚稚望着沉睡的涂曜,轻轻自言自语道:“曜咩咩……你是志在天下的人,所以陛下一定会很快忘记我的,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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