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不好还会落井下石,看爹的笑话。”李拱臣很是知道翊国公的为人。
李应时也颇为心疼道:“是不是有些多了?”
李拱臣大骂道:“孽子,都这个时候了,是老子重要,还是银子重要。”
李应时唯唯诺诺道:“爹重要,银子也重要,您老别生气,我这就回去取银子,去拜访翊国公。”
李拱臣将儿子李应时赶走了,独自一人坐在诏狱内,回想着这次的倒霉事。
去年,蒋太后梓宫南下,运送到承天府显陵安葬,李拱臣原以为皇上一心想将父母双亲的陵墓北迁到天寿山。
是以,那日在国子监太学生赵近山的言语刺激下,他思来想去,便毅然上了一道奏疏:“圣母南祔显陵,灾异屡作。乞迎二圣梓宫俱葬天寿山。”
结果奏疏一入宫中,迎来的不是嘉奖,反而是朱厚熜的震怒,大骂这个便宜老丈人狂悖庸愚,不应该说这样的话,命锦衣卫逮捕下镇抚司诏狱问罪。
想到这里,李拱臣老脸垮了下来,长叹一声,不知道儿子李应时能不能将事情办好,把他这个父亲从这里救出去。
不提李拱臣在北镇抚司的诏狱内长吁短叹,却说国子监太学生赵近山,来到京城城南的一处酒楼内,敲门进了一间雅座。
对着在里边坐着的人深施一礼道:“学生赵近山见过李大人。”
那李大人放下筷子,热情道:“近山啊,快来坐,这件事办的不错。”
赵近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,谦虚道:“大人客气了,学生可没出什么力,全仗大人指点。”
李大人笑了笑,又亲自为他倒上酒水,问道:“国子监的学业近来如何,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?”
赵近山受宠若惊,连忙恭敬道:“学生的学业一切安好,有劳大人费心。”
“近山啊,国子监里,有太学生无数,知道我为什么单单看重你么?”李大人盯着赵近山的眼睛,语气平和。
赵近山想了想,回道:“可是学生的学业,小有成绩,这才入了大人的法眼?”
李大人摇了摇头,直言道:“本官看重的,不是你的学业。不说别人,就是那韩君,还有那张世安,你比他们如何?”
“学生不如他们。”赵近山摇头道。
李大人伸出手,拍了拍他的肩膀,意味深长道:“学业只是一小部分而已,本官看重的,恰恰则是你识时务。”
“常言道,识时务者为俊杰,为官者,更是如此,当然了,说这些,你可能懂,也可能不懂,但是,只有一点,你且牢记住。”李大人站起身,走到窗边,看向外面的街道,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。
“请大人示下,学生洗耳恭听。”赵近山正襟危坐,等待这李大人的教诲。
“其实也很简单,那就是懂得风势,什么时候迎风而起,什么时候逆风躲避,此间的道理,等你踏入官场之后,便也明白了。”李大人笑道。
赵近山似懂非懂,但他是聪明人,听完李大人的教诲之后,连忙站起身又深施一礼:“学生谨记大人教诲。”
李大人走回到桌子前,看着满满的美酒佳肴,突然觉得有些无趣,少了佳人陪侍,便笑着道:“近山啊,这桌珍馐就赏你了,本官还有事,要先走一步。”
“学生送送大人。”赵近山心里一喜,不动声色道。
李大人笑道:“不用了,对了,改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,一个能令你平步青云的人。”
赵近山喜道:“谢大人。”
李大人在赵近山的道谢声中,摆了摆手,踏步离去。
雅座内,赵近山一个人看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,心情愉悦,仰头喝了一杯酒,便大快朵颐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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