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们来说,福建发生了啥事,没什么了不起的。
只有身处局中的人,才会紧张。
距离辽东和登莱都在千里之外的夷州,鸡笼城里,繁华依旧。
大大小小的船只泊满了港口,服色各异的商人穿行街巷,库房里堆积如山的货物,账房们拨弄得噼里啪啦的算盘,码头上挥汗如雨的力夫,压得死沉死沉的板车,都给这座崭新的城市带来了无穷的活力。
聂尘正在大婚。
他按照沙舒友的安排,同时把明月和荷叶,纳为妾室。
其实聂龙头的本意是想再拖一拖的,但架不住沙舒友说的一句话。
“人家两个大姑娘都住进你院里了,你还不懂风情?莫非要她们主动向你提亲吗?你还是不是个汉子?!”
聂尘当然是个汉子,于是他只能答应了。
大红的灯笼高挂,喜事办得热热闹闹,大明沿海只要自认在聂龙头面前能说上话的人都送了厚礼,从商人到官员,从汉人到葡萄牙人,以至于沙大人需要专门安排一个库房来放礼物。
接到熊文灿转来的邸报时,聂尘正处于新婚第三天,意犹未尽,浑身酸软。
他躺在卧榻上,懒洋洋的,明月给他削水果,荷叶给他捏肩膀。
“坐。”他招呼进来的沙舒友:“给沙大人看茶。”
顺便捏捏两位新婚妇人的手:“你们回避一下。”
明月和荷叶莞尔一笑,把削好的果子喂进他嘴里,手拉手的出去了。
沙舒友两眼观天,古井无波。
等她们走了,老头才咂咂嘴:“嫁人前还斗得翻天,嫁人后就好得像两姐妹,龙头,你御妻有方哦。”
“哎,小事小事,无足挂齿。”聂尘捶捶自己的腰,那里有点痛,然后谦虚的摆摆手:“沙大人也可以再娶个妾室试一试。”
沙舒友眼都瞪圆了:“聂龙头开什么玩笑?”
“开个小玩笑,沙大人不要在意。”聂尘笑着坐直了,道:“有事?”
“熊巡抚来信了,郑芝龙也附了一封,请龙头拆封。”沙舒友拿出两封信来:“还有一份塘报。”
“我猜,有我们的消息。”聂尘一边拆信,一边看沙舒友手里的塘报:“好还是坏?”
“正是,半好半坏。”沙舒友表情古怪,仿佛不知道怎么形容:“朝廷下封赏了,果然升了很多人的官,我们请熊文灿报上去的名字都上了榜。”
“好事啊。”聂尘笑道,开始看第一封信:“坏在何处?”
“熊文灿没有升官,依旧在福建当巡抚,只是升了俸禄和虚衔。”沙舒友皱眉:“这不合情理。”
“这正合我意。”聂尘边看边说:“他若走了,我们又要重新喂饱一个新来的巡抚,得花不少钱。”
“可是这说明上头对福建剿匪并不十分认可。”沙舒友琢磨道:“可能有人从中作祟。”
“熊文灿也是这么分析的。”聂尘已经看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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