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位置还没坐上去就先算计聂老大,这摆明了是欺负人,京都烟馆和平户烟馆都是聂大哥的心血,跟李家毫无关系,两位老大都是清楚的,我是绝不会跟李国助走,只是现在该怎么办?要是李国助这两天又喊我过去,我该怎么办?”
“跟他硬钢呗!”施大喧把桌子一拍,震得杯盘乱颤:“我施大喧跟李旦是冲他的义气,不是冲他的钱,李国助要乱来,大不了一拍两散!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!”
何斌哼了一声:“你这莽夫,你倒是孑然一身,聂尘能走吗?烟馆是财源,他的船队刚起步,就这么丢了?”
“你聪明,你说怎么办…….话说回来,你怎么就跟我们一头了?”施大喧斜眼瞥何斌。
何斌又挖鼻孔:“你以为就你们看不惯李国助吗?”
“李旦收你当义子,你不帮你干弟弟?”施大喧咧嘴笑起来,大巴掌在桌面上抚来抚去。
何斌的表情严肃起来,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,一张蜡黄的脸,看起来颇有威严,不过当手指伸进鼻孔的一刹那,所有的威严都烟消云散了。
“李旦收我当义子,抚养我长大,我感激他,不过他把我从那条船上捡来时,我还是襁褓中的婴儿。”何斌面色不悲不喜,脑袋稍稍低下,语气低沉,似乎在说别人家的事:“至今我连爹妈是谁都不知道,也许被李旦杀了也不一定,海上的事,谁又说得清呢?”
“直说吧,你想要聂尘给你什么?”施大喧不耐烦了:“我们老熟人了,没必要弯弯拐拐。”
“我说……我想离开,你信吗?”何斌抬头,目光闪烁:“脱离大通商行,一个人回大明去,什么都不要,自由自在。”
“去你妈的自由自在。”施大喧皱眉:“李旦一死,你就自由自在了,谁能管你?”
何斌笑了,笑得有些苦涩,把身子朝后一躺,靠着椅背:“李旦死了,我就活不了,你信不?”
施大喧没笑,目光深沉的看着他,两人对视了良久。
洪升没有说话,闷头喝茶。
话题老被打断,他已经习惯了。
沉默了半响,还是施大喧先开口说话:“你若是真心帮聂尘,我欢迎你,不过你要是背地里搞些什么花样,可别怪我施蛮子不讲情义,聂老大是条汉子,有脑子有血性,跟着他有盼头,不会像李旦那样吃了上顿不知下顿吃不吃得上,我是帮他的。”
“就你这心眼,就跟聂尘差一大截。”何斌又恢复了那副不屑一切的脸,对施大喧嗤之以鼻:“我和他说话,比跟你说话舒服多了。”
“好,你来说,现在怎么办?”
“什么怎么办?”何斌剥花生。
施大喧瞪他:“聂老大托人带的消息说手头人少,担心贸然回来李国助对他不利,打算等澳门的葡萄牙红毛鬼火枪队一起走,但红毛鬼调人要花时间,若是他还没回来李旦就死了,怎么办?”
“你说怎么办?你们挺着呗!”
“说得容易。”施大喧又瞪他:“叫你来就是让你商量出主意的,挺着算主意吗?再说挺得住吗?洪升都快被逼得跳海了。”
“大不了玉石俱焚,一把火烧了乌香地,我逃到京都去。”洪升咬牙道:“颜思齐大哥在那边,倭人护着烟馆,李国助也不敢怎么样!”
“啧啧,莽夫!”何斌皱眉:“你一个秀才怎么也跟着施大喧这种莽汉一个思路。”
“何爷,我是童生……”
“我们俩一个秀才,一个莽夫,就你聪明,你说个主意来啊。”施大喧激他。
“我若说个消息,你们一定吓一跳。”何斌轻轻的抽动嘴角,低声说道:“你们的聂老大,现在已经在平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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