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:“你也真有意思,明明是你杀了她们,说不定亡魂收到刽子手送来的灯还觉得你假惺惺呢。”
乐殷南:“……”
帮忙也不忘毒舌。
“无所谓。”她回道,“至少我会记得,也会承认。”
不知道她戳了严笑那根神经,乐殷南总觉得严笑看她的目光无比复杂。
那一瞬既像仇恨,又像艳羡。
“真虚伪。”严笑嘀咕了一句,声音很轻,像是自言自语,但还是被乐殷南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乐殷南:?
等这堆放完,严笑也跑去买了一个摊位的灯船,莲花型的,南瓜型的,各种形态摆在一起,好不热闹。
当她拎着摊位的竹篓子过来时,甚至引起一些来放河灯玩耍的小孩阵阵惊呼。
乐殷南脸上写满了“你要做什么”的困惑。
她着实有些摸不清严笑的脑回路。
严笑放下竹篓,颇有种“这条河川都被我承包了”的感觉。
“你买这么多河灯作什么?”乐殷南终于忍不住问出口。
严笑反而理直气壮地问她:“如果赎罪的话那岂不是数量不够?”
——毕竟你杀了那么多人。
——恐怕把这整条河的灯船都承包下来也很难对应得上。
——况且乐殷南真能记住自己杀了多少个人?
乐殷南目瞪口呆:“……那也不用一人一条船。”
严笑挑眉,困惑道:“不用吗?”乐殷南沉默了:“你是不是没放过河灯?”
她问:“你是不是没过过中元节?”
她一语中的。
严笑确实从来没有过过这种节日。
她向来埋头调香挣钱,从来不曾回首过去。
“很无聊。”严笑诚恳地说,“都是自我安慰罢了。”
乐殷南:“……”
她望着面前这一筐的河灯,为难道:“那……”
能不能把这些灯再还回去?
她还没问出口,严笑却麻利地点了蜡烛,把河灯往河里放:“动作快点吧,一会儿还要找梁道中呢。”
浑然没有做错事的自觉。
乐殷南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,最后叹了口气,干脆地帮忙放起了河灯。
两人一个点灯,一个放灯,分工明确,井然有序,让乐殷南一时恍惚自己究竟是来悼念亡人还是来当流水线工人的。
只是偶尔在交接的时候,她把点好的船灯递给严笑,却能瞥见一丝藏在眼底的哀沉。
乐殷南注意到严笑指尖甚至被河水浸泡起了皱。
这说明她每艘船都十分认真地放入水里,轻轻推动——而不是随意让船落在水面,被流水推走。
乐殷南不确定严笑是否在悼念某人。
那一刻,她心底突然腾起一个大胆的想法:
——也许这批船灯严笑是给自己的买的,并非她所宣称的那样替她帮忙。
此念一起,便牢牢驻根在乐殷南脑海里。
她看着严笑,觉得快要被她心底的秘密吸得天旋地转。
“瞧我做什么?”严笑被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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