谧的溪流。
“起初我想过逃跑,但乐王府太大了,我没找到出口,却意外发现了通往前院的小路。我经常在书房外看到一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教一个小女孩读书,写字,后来见面了,也会看他在训练场教她如何拿枪射靶。”
乐殷南嘴角扯了抹笑容。
“甚至在某天晚上,我听到从大厅里传来的异域曲调。那时候唱片机还是个新鲜玩意,明明他不爱这些无用的新曲调,但他却在女孩的执意下认真回忆着他赴外国考察时学到的舞步。”
“他是小孩的父亲,完全没有乐王的样子,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……自在,快乐,就好像世界上所有幸福美满的人家一样。”乐殷南手背盖在眼睛上,嘲讽道,“他还教她如何跳舞……真是不成体统。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他也是我父亲。”
“乐行检……他给了我名字,让我接受了与乐家相称的教育,但他从未牵过我的手,从未教我拿过枪——就连读书,对外我也只是乐振北的近侍。”
乐殷南觉得手背有些濡热。
“我认为我做得足够优秀就能让他正眼看我一眼,他也从未否认,甚至私底下还会叫我‘孩子’。”
乐殷南手臂颤抖:“我以为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她以为乐行检给了她一个家。
但乐行检直到死的最后一秒,都在把她推向火坑。
——至于那封写给乐振北请求她在朝野上为她求情的信,也不过只是“求情”罢了。更何况乐殷南根本就不知道信的内容。
曾经她对乐行检坚信不疑。
但直到乐行检中弹的那瞬间,一直支撑乐殷南行动的信念顷刻灰飞烟灭。
乐殷南突然涌起一个念头:
‘也许那封信是让乐振北置她于死地。’
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阴魂般挥之不去。
就连严笑一开口都是“乐振北如何如何”,让她“识时务”,让她“不要诈尸”,让她“不要破坏好不容易商谈的平衡”。
乐殷南知道,严笑看似玩笑的一句话,既是警告也是威胁。
只要她流露出任何不愿意,严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妥协。
且不说她体内还有严笑下的三年毒素,就她现在的身体,恐怕以后连站都站不起来。
没有人在乎乐殷南的想法,也没有人征求乐殷南的意愿。
乐行检死了。
依附在乐家皮下的傀儡也便无人在乎。
严笑的声音有着无情的冷酷:“你是在向我诉苦吗?”
‘太危险了。’
她忍不住打断乐殷南的自述。
她舌尖仿佛沾到带有酸梅果香味的咖啡粉,舌根发苦,牙龈又酸又涩,仿佛连胃都要跟着扭曲了。
严笑觉得再听下去,她又会像上次同床一样,心尖发软。
这种陌生的感觉太过陌生,一闪而过,严笑无法抓获,干脆封死它造访的根源。
“你希望得到我的同情吗?”严笑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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