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反正你也能吃点别的了……”肖阳翻翻笔记本,“我得先走,明天要做年底思想汇报,我他娘的一个字还没写。”
“上网搜。”
“草!要是被我爹看见,我又得手写一万字!再写下去我就该进医院了!”
“那就快滚。”
肖阳笑骂,“老子还懒得陪你。”说完,挥挥手,便走了。
目送战友离去之后,许天奇脸上的笑意倏然消失殆尽。疲惫从酸痛的脊梁骨爬至四肢百骸,他吃力地躺下,盯着窗外漆黑的天幕,陷入了沉思。
在他的再三追问下,肖阳将叶之荫来访的细节交待的一干二净。
“叶老师,呃,毛衣,蓝色的吧?不,绿色?”肖阳暴躁地走来走去,“我蓝绿色盲,分不清楚啊!”
“那……外套呢?”
“黑的,羽绒服。L号,这个我肯定。”
“鞋?”
肖阳大叫,“有病啊!我又不是你,干嘛注意他的鞋子!”不过瞅着许天奇忧伤的表情,他缓缓地坐在另一张床上,思索半晌后,不确定道,“运动鞋吧……就是,平常大家都穿的那种……”
“他为什么不跟我讲话?”
“讲个屁,你睡得像条死狗。千怪万怪怪那护士吧,好死不死就那会儿给你打麻醉针。”他琢磨了片刻,“叶老师说,”他尽力模仿叶之荫有气无力的口吻,“我是奇怪,为什么我和他,总是要在医院里……才能这样安静地坐下来。”
为什么我和他,总是要在医院里,才能这样安静地坐下来。
许天奇熄灭了病房的灯光,出神地望着夜色中的城市。
远远地,喧哗声传来。就要过年了,买新衣服,新鞋子,买各种用得到用不到的年货——空气中满是糖炒栗子的甜香,如果能再买只烤红薯,那就更完美了。
雾气里,空旷的街头,有道人影,身形清瘦。
他走过去,满是欣喜和、伤感与不甘,“你在干什么?”
那人垂着眼皮,正专心致志地剥什么东西。
“吃么?”热腾腾的,甜蜜的汁液黏在白皙修长的手指上,“喜欢吗?”
“喜欢啊,你怎么知道我想吃呢?”他高兴极了,接过剥好皮的红薯,轻轻啃了一口,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等你。”安静的侧脸,和平日并无不同。
“等我?”他牵住他的手,冰凉,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嗯,告别,然后我就要走了。”
“走?”他惊慌失措,“你去哪里?”
那个人不再开口,黑色的眼睛,冷淡的如同无波的深湖。
雾气逐渐弥漫,四周的景色突然扭曲,仿佛暗处有一张吞噬万物的大口,正在将一切吞没。
“再见。”
“叶!”许天奇猛然坐起,心脏狂跳,浑身汗水淋漓。
明亮的阳光透过窗帘,他挣扎着下床,将窗户推开。
冷风夹着雪粒,目视所及,一片莹白世界。
“哎,怎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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